一文读懂美国经济现状：财政部借款咨询委员会经济声明
私营部门有望成为下一次经济大扩张的驱动力
简介
最近的数据表明，美国经济增长在 2024 年最后一个季度放缓——部分反映了 10 月份连续飓风以及劳工罢工的影响。第四季度的数据也表明，劳动力市场已基本恢复平衡，但总体通胀和核心通胀均有所上升。在通胀与美联储的目标持续一致之前，需要进一步缓和。
实际国内生产总值 (GDP)
第四季度实际 GDP 增长率从第三季度的 3.1% 放缓至 2.3%。增长放缓反映了私人库存变化的巨大拖累，这是一个波动性成分。相比之下，私人消费增长增加，住宅投资和政府支出促进了季度扩张。私人国内最终需求增长连续第二个季度超过 3%（见表 1 – 实际国内生产总值）。 2024 年四个季度，实际 GDP 增长率为 2.5%，低于上年四个季度的 3.2%。
私人国内最终购买力（PDFP）由个人消费支出（PCE）、商业固定投资（BFI）和住宅投资组成，衡量经济从国内来源产生自我维持增长的能力。PCE 和住宅投资增长在第四季度均有所回升，但 BFI 增长放缓，后者是由于设备投资从第三季度的两位数增长急剧转变为最近一个季度的大幅下降。总体而言，PDFP 在第四季度为实际 GDP 增长贡献了 2.7 个百分点，仅略低于第三季度 2.9 个百分点的贡献。
个人消费支出（PCE）对实际 GDP 增长的贡献最大，年率增长 4.2%，为总体增长贡献了 2.8 个百分点。耐用品支出大幅增长推动了经济增长，仅耐用品支出就为 GDP 增长贡献了 0.9 个百分点。非耐用品购买的贡献也十分可观，而服务支出为经济增长贡献了 1.5 个百分点，医疗保健支出显著增加。
住宅投资从过去两个季度对经济增长的拖累转变为温和的推动力，第四季度年率增长 5.3%。在住宅投资中，独栋建筑增长转为正增长，而其他建筑类别继续增长，部分原因是经纪人佣金大幅增加。
商业固定投资 (BFI) 是 PDFP 中唯一下降的组成部分，第四季度年率下降 2.2%，因为设备投资五个季度以来首次收缩，建筑投资小幅下降。设备投资下降，使 GDP 增长减少了 0.4 个百分点，可能是由于波音罢工导致飞机完工量减少，以及信息处理设备投资下降。然而，知识产权产品投资连续 18 个季度增长。
在 GDP 的其他组成部分中，政府支出和投资对第四季度增长做出了积极贡献，而私人库存变化对增长的贡献和净国际需求相对中性。公共部门支出（联邦和州及地方支出的贡献率相等）为 GDP 增长贡献了 0.4 个百分点。私人净库存投资的变化对实际 GDP 增长造成了最大的拖累，在第四季度减少了 0.9 个百分点。净出口赤字在第四季度几乎没有变化，出口和进口对增长做出了抵消贡献。
劳动力市场
尽管 10 月份的就业增长报告疲软（反映了南部的罢工和严重飓风），但第四季度的劳动力市场数据总体上是有利的。鉴于 11 月和 12 月连续发布的报告显示每月新增就业岗位超过 20 万个，第四季度净招聘有所增加，而失业率则有所下降。值得关注的一个发展是黄金年龄（25-54 岁）劳动力参与率 (LFPR) 相对于第三季度有所下降，尽管自 2007 年以来，该 LFPR 仍处于较高水平（见表 1 – 劳动力市场指标）。
2024 年第四季度，总工资就业增长升至平均每月 170,000 个工作岗位。尽管 2024 年下半年就业增长强劲，但过去几年的招聘速度有所放缓：2021 年，在疫情初期复苏期间，雇主平均每月增加 603,000 个工作岗位；此后的每一年，就业增长速度都在下降——2021 年为 377,000 个，2023 年为 251,000 个，2024 年为 186,000。
与最近几个季度一样，就业增长主要集中在公共部门和政府相关部门，这些部门占第四季度平均月度就业增长的 69%——而疫情爆发前三年这一比例仅为 32%。
2024 年下半年，失业率徘徊在 4.0% 以上，接近国会预算办公室估计的非周期性失业率——即与稳定通胀相一致且不包括总需求波动的失业率。第四季度，平均失业率小幅下降至 4.1%，与 12 月份的水平相同。
每周失业保险索赔一直保持在历史低位附近。第四季度，初次和持续索赔水平暂时走高，反映了多次飓风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然而，到第四季度末以及本季度初，每周初请失业金人数（或福利申请）已恢复到与疫情前水平相当的水平，而持续申请失业金人数（或已获批准和支付的福利）仅比近五年前疫情爆发前的水平高出不到 5%。最近，加州的山火可能是导致失业金申请增加的原因之一。
第四季度劳动力参与率略有下降，但下降幅度相对较大。在第三季度有所改善之后，整体劳动力参与率在 12 月降至平均 62.5%，仅略低于全年平均水平 62.6%。虽然黄金年龄劳动者的劳动参与率较第三季度下降了 0.4 个百分点，第四季度平均降至 83.5%，但这一人群的劳动参与率仍然相对强劲：12 月份的劳动参与率仅比 2024 年 7 月和 8 月创下的 23 年高点 83.9% 低 0.5 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55 岁或以上人群的劳动参与率在第三季度上升至该水平后，第四季度保持稳定，平均为 38.4%。
即使就业创造速度加快，劳动力供应率相对强劲，但一些劳动力需求指标在第四季度仍呈下降趋势。截至 9 月底，职位空缺接近 2021 年 1 月以来的最低水平，2024 年全年，职位空缺减少了近 80 万个，尽管到 11 月底略有增加，达到六个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11 月份，每位失业工人的职位空缺 (或空缺职位) 比率从 9 月底的 1.07 略微上升至 1.14。即便如此，这两个读数都低于疫情前的最高水平 1.24，比 2022 年 3 月创下的 2.03 的历史高点下降了约一半。
展望未来，根据全国独立企业联合会 (NFIB) 的调查，小企业乐观情绪在 11 月和 12 月大幅上升至 2018 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导致人们对未来的招聘更加乐观。计划增加就业的公司的净份额升至 19 个月以来的最高水平，与疫情前特朗普第一届政府的读数一致。
截至 2024 年 12 月的一年中，私营行业工人的名义平均每小时工资增长了 3.9%，略低于去年同期的 4.3%。经通胀调整后，截至 12 月的一年中，实际平均时薪每月上涨 1.0%，略高于去年同期的 0.9%。
非管理人员的实际平均时薪增长似乎类似，2024 年工资上涨 1.0%——略低于去年同期。然而，这种增长速度可能夸大了生产工人的相对工资增长，因为它使用的是平均通胀率的平减指数，而不是更具体到收入群体实际通胀率的平减指数。低收入家庭比高收入家庭更能感受到通胀——部分原因是他们不太容易用低质量的商品替代。
工资增长的替代指标——就业成本指数 (ECI)，可以说是一个更好的指标，因为它根据劳动力的构成变化进行了调整——在第四季度继续放缓。截至 2024 年 12 月的四个季度中，私营企业工人的工资和薪金 ECI 增长了 3.7%，低于截至 2023 年 12 月的四个季度的 4.3%。尽管如此，考虑到目前的生产率增长，这一指标表明工资增长健康、可持续。
通货膨胀
在 2022 年 6 月达到 9.1% 的峰值后，以消费者价格指数 (CPI) 衡量的年度总体通胀率截至 2024 年 12 月为 2.9%。然而，最近几个季度月度通胀的平均速度有所加快。在 2020 年 6 月平均每月上涨 0.2% 之后，
2024 年第四季度，CPI 通胀率从第三季度的 2.1%（年率为 2.1%）上升至 0.3%（年率为 3.9%；见表 2 – 通胀指标）。
能源商品和服务的 CPI 通胀率在前两个季度下降后，在第四季度转为正值。继第三季度平均每月下降 0.9% 之后，月度价格平均上涨 0.9%。
2024 年第四季度，食品月度通胀率连续第三个季度加速，平均上涨 0.3%，为 2023 年前三个月以来最快的季度平均涨幅。食品杂货价格水平仍高于疫情前的水平。2024 年底，美国出现了新一波禽流感病例，影响了商业蛋鸡群，最近的病例进一步蔓延到南部和东南部的家禽群，增加了鸡蛋和相关食品价格进一步上涨的风险。
第四季度月度核心 CPI 通胀与第三季度 0.3% 的平均水平持平，但高于第二季度 0.2% 的平均水平。按年率计算，核心通胀率在第四季度回升至 3.3%。12 月的 12 个月核心通胀率为 3.2%，低于 2022 年秋季的峰值，但仍远高于与美联储目标一致的通胀率。
在连续五个季度下跌后，核心商品价格在第四季度平均上涨 0.1%，延续了第三季度末开始的上升趋势。即便如此，核心商品价格在截至 2024 年 12 月的一年中仍下跌了 0.5%。
值得注意的是，住房服务租金（主要住宅租金和业主等价租金）的通胀率在第四季度放缓至平均每月 0.3%。这一速度低于自 2023 年 5 月以来（除两个月外）基本持续的 0.4% 至 0.5% 的范围。按年计算，截至 2024 年 12 月，住房租金通胀率为 4.7%，为 2022 年 3 月以来的最低水平。在疫情爆发前的三年里，主要居民和业主等价租金的综合通胀率平均每年为 3.3%。
非住房核心服务的通胀率在第四季度保持稳定，平均每月增长 0.3%。核心非住房服务通胀的稳定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医疗保健价格通胀相对放缓以及机动车保险和维修价格增长放缓。从 2017 年到 2019 年，非住房服务的年度通胀率平均为 2.2%，而去年为 4.0%。
以 PCE 价格指数衡量的通胀与 CPI 在权重和方法上存在显着差异。在过去 20 年中，12 个月的 CPI 通胀率平均超过 PCE 通胀率约 0.4 个百分点。按第四季度计算，PCE 通胀率从 2023 年的 2.8% 放缓至 2024 年的 2.4%，而核心通胀率从 3.2% 降至 2.8%。尽管如此，按这一标准计算的通胀率仍高于美联储 2% 的目标，并在 2024 年底按季度略有回升。
前景风险
商业乐观：政府促进增长的经济平台的目标是迎来一个新的经济黄金时代，持续的经济扩张将为所有美国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财富和繁荣。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步是恢复私营部门的信心。在上一届政府的领导下，企业感到受到政府糟糕政策的限制。在 2021 年至 2024 年 11 月的选举之前，小企业对经济增长的预期是有史以来最悲观的，甚至比奥巴马政府在金融危机后复苏的疲软时期更为悲观。然而，自特朗普总统连任以来，小企业情绪已经反弹，全国独立企业联合会乐观指数跃升 12%，表明他们信任政府的促增长议程。此外，越来越多的小企业现在表示，现在是扩张的好时机，他们希望在美国投资，这预示着经济增长将顺风顺水，因为私营部门而不是政府将引领经济增长。
劳动力市场：虽然劳动力市场总体上看起来很健康，但有些数据值得关注。例如，招聘速度已经放缓。过去六个月的招聘率平均仅为 3.4%。对于扩张而言，这是一个较低的水平，与 2013 年缓慢复苏时期的招聘率相当。在 2001 年和 2008 年经济衰退之前，招聘率下降是未来劳动力疲软的明显指标。招聘率下降也早于裁员率上升。目前，裁员率仍然很低：裁员人数自 2023 年 4 月以来，裁员率一直保持在 1.0% 至 1.1% 之间（疫情前的最低值为 1.1%），离职率也已恢复到正常范围——但考虑到招聘率较低，裁员率飙升可能预示着净失业。
另一个令人担忧的领域是过去一年私营部门就业增长高度集中。尽管美国劳动力市场在 2024 年增加了 180 万个私营部门就业岗位，但三个行业（医疗和社会援助、建筑、休闲和酒店）占了这一增长的 81%——远远超过了它们的就业份额（38%）。这些行业的就业人数在一年内总共增加了 150 万（2.9%）。2024 年，所有其他私营部门行业的就业人数仅增加了 30 万（0.4%），三个行业出现萎缩（采矿和伐木、制造业和信息）。与疫情前的几年相比，这种集中程度极不寻常，恢复广泛的私营部门驱动的就业增长将改善美国经济的活力。
家庭财务状况：总体而言，家庭似乎处于稳固的财务状况——受到财富增长和实际工资上涨的支持。然而，一些数据表明，持有资产的人比没有资产的人财务健康状况更好。自 2019 年底至 2024 年第三季度（最新可用数据）以来，家庭资产的增长是由房地产升值以及股票、货币市场基金份额和共同基金份额的增长推动的。过去五年资产增长的约 70% 归因于这四个类别。
与此同时，数据表明，低收入家庭的财务压力可能越来越大。与高收入家庭相比，这些家庭更有可能背负信用卡债务。自 2021 年初以来，信用卡债务总余额已增长 51%，目前比疫情前高出 2400 亿美元。最近的大幅增长表明，低收入家庭的储备已经耗尽，他们可能正在借钱来资助消费。
这凸显了过去两年来人们日益担忧的一个问题，即低收入家庭的财务压力——严重拖欠信用卡债务（逾期 90 天或更长时间）的比率不断上升。自 2023 年初以来，严重拖欠率上升了 3.5 个百分点，在 2024 年第三季度达到 11.1%，为 12 年来的最高水平。此外，从拖欠（逾期 30 天或更长时间）到严重拖欠的转变率也在上升。经济冲击使低收入家庭的财务状况更加不稳定。通过扩大经济增长受益者的范围，经济变得更具韧性，更有能力抵御暂时的经济波动。
通货膨胀：尽管通货膨胀已从 2022 年中期的高点回落，但通胀缓和至美联储目标的最后一英里可能会很缓慢：商品价格不太可能在更长时间内提供通货紧缩压力，住房通胀只是缓慢缓解，除住房以外的核心服务价格增长仍然很高。由于低收入家庭比高收入家庭更能感受到高通胀——部分原因是他们不太容易替代低质量的商品——让通胀持续达到美联储的目标对于实现总统设想的普遍繁荣至关重要。
结论
尽管数据显示美国经济具有韧性，但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政府的慷慨支撑起来的。虽然劳动力市场看起来很强劲，但就业增长主要局限于公共部门补贴的行业。此外，繁荣并没有得到广泛分享，通货膨胀仍然过高——尤其是对于低收入家庭来说，他们现在的状况比疫情前更糟糕。供给侧扩张对于持续降低通胀率、降低美国民众受全球通胀、供应链中断和地缘政治事件影响至关重要。随着政府实施削减监管、降低高通胀和高税收的共同负担以及通过减少联邦赤字释放资本的议程，私营部门有望成为下一次经济大扩张的驱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