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界道别,
只需要一张岸边的长椅。
将名字与想念雕刻在红橡木中,
再盖上一层薄薄的童年。
海鸥和沙砾,夕阳与远风,
在这清泠的北加利福尼亚的海边,
我们曾经同行,
也终将同行。
我爱的和你爱的,
我们爱的那些泛黄的照片与马友友的琴声,
嘎然变成断裂的时钟。
从此你自海上离去,
加入星辰灿烂的合声,
只留下,周而复始,
希望又寂寥的黎明。
我们在这张长椅上遥望你,
用一对崭新而明亮的眼睛。
这时候宇宙打开了所有的光线,
大海的春天,
悄然来临。
后记:2019年4月26日,我的姐夫威廉姆·弗雷托因病辞世。他是美国飞行员的后裔。外祖父是飞虎队飞行员。父亲是美国空军军官,曾经在东亚上空运送氢弹,战后担任达美航空的飞行员训练官。姐夫却不象他那些叱咤风云的先辈们,他生前是一个善良温暖,彬彬有礼的绅士,救死扶伤无数。
去逝后他选择归葬小时长大的海边。将眼角膜捐献给了两名需要的人。姐姐与其女虽悲伤不已,但终能够接受克制隐忍的西方文化,选择尊重逝者的心愿,用简洁与安静的方式送他远行。姐姐说姐夫是一个安静地生活在自我世界中的人,终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刘茁,2019年4月29日,洛杉矶,为姐姐与琪琪而作,权当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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