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E调查】加州年年山火 到底是谁的错?


庞可阳 整理报道

NASA卫星拍摄的营地山火图像。NASA图

圣塔安纳焚风起,加州又迎来了山火季,从太空都可以看到肆虐的山火,目前44人失去生命,上万人流离失所。但在这个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拥有最先进的工具,山火为何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致命?其中原因不单有天灾,也有人祸。

加州刚刚经历了有史以来最热的夏季,平均降雨量不到25%。与此同时,连续5年的干旱对加州的影响持续存在,数以千万计的死树,在森林中成为山火的燃料。2016年至2017年冬季的极度潮湿,又导致大量植被生长,它们在夏季变干后,也变成燃料。

加州人口密度增大,山火一来危急社区。庞可阳摄

加州的人口不断增长,在高风险火灾区建造的房屋数量也在上涨,原来的空地都被盖上新房,这也是近年来火灾越来越致命的原因。2014年对加州住宅增长的一项研究预测中指出,到2050年,将有64万5000户住宅被建在“高风险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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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越来越多的房屋和其他建筑物被建在林地周边的易燃区域。虽然加州法律要求任何处在此区域的房屋,必须在房屋周边建造100英尺的防御空间(defensible space)或防火线。但是该法律主要取决于房主的自我监督,所以并没有得到积极地执行。不过专家强调,山火在大风作用下会迅速移动,即便是建立了防火线可能也无济于事。

北加州的“营地山火”(Camp Fire)目前已经造成42人死亡,其中有一些人半夜被山火包围没有机会逃脱。还有一些则因撤离时的一时犹豫和耽误造成。当地警方证实,在车中发现多名遇难者烧焦的尸体,他们在准备撤离时被山火吞噬。

此次的山火在圣塔安纳焚风作用下迅速移动,每秒钟可烧掉一个足球场。但是很多民众并没有意识到山火的危险性,即便是警消人员挨家挨户敲门通知,强制撤离,但是还是有人不愿意放弃家当离开家园,这也导致山火的死亡率增高。

总统发推指责加州森林管理不善。截图

对于此次加州山火,总统特朗普也颇有微词,他在关注山火火情的同时还威胁要撤回对加州的联邦拨款。特朗普认为发生山火的原因是加州政府对森林严重管理不善,“如果不改正,以后就不拨款了。”他发推说。

特朗普的发推引起关注,很多网友就山火的发起争论。有些人捍卫环境问题的论点,指出山火与日趋严重的全球暖化密不可分,高温、干旱等气候因素都令山火一触即发。加州州长布朗也指出,“否认气候变化的人,正在为当前的悲剧作出贡献。”

还有一些人则支持总统观点,认为加州政府管理不善,措施不力,导致年年山火,引起巨大损失。

对此,加州职业消防员协会主席赖斯(Brian Rice)发布声明解释,“总统声称加州的森林管理政策是造成山火的原因,这是危险并错误的。因为山火并不只发生在森林中,而经常在人口稠密的地区和开阔的田野中发生。干旱的植被、强风、低湿度和地理位置都是引发山火的因素。此外,60%的加州森林由联邦政府管理,另有1/3受私人控制,是联邦选择将政府资源从森林管理中拿走,并不是加州政府。”

赖斯还指出,自然灾害不是红色或蓝色,对两党都没好处。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希望总统用言行提供支持,而不是相互指责。

加州职业消防员协会主席赖斯。NBC截图

根据网站信息介绍,美国森林管理局(简称林务局)采用一种「减少燃料」(Fuels Reduction)的措施预防山火,即通过清理草丛,砍掉小树,修建低垂的树枝,减少森林中的枯木杂草等易燃物。这个方式需要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对美国超过1.9亿英亩的土地进行手工修剪整理。

事实证明,每年只有1%的山火会烧到这些经过「减少燃料」措施处理的地区,这意味着联邦政府每年花费超过3.5亿美元用于「减少燃料」,并未能有效减少山火的破坏力。

此外,美国政府为联邦防火部门拨款与FEMA等联邦机构不同,FEMA会为飓风等灾难预留资金,然而美国林务局并没有专门响应山火的预算。几十年来,救火工作变得越来越昂贵,因此林务局采取了一种「消防借贷」(fire borrowing)的方式,即将原来用于防火工作的资金用在灭火和保护社区上。

于是,一个地区的救火工作将直接影响另一个地区的防火工作,使得该地区下个季节山火风险增大,就此进入恶性循环。

当然,除了这些原因外,人为失误引起的山火也数不胜数。去年洛杉矶富人区Bel Air爆发火灾,数十栋豪宅被烧毁,火势一度威胁到盖蒂博物馆。警方最终调查发现这起火灾是由于游民做饭引起,洛杉矶日益严重的游民问题的确引人诟病。目前南加州爆发的这起伍尔西山火中,警消部门正在调查山火是否与火灾爆发几分钟前当地的电路故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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