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裔少年被杀案60年後重启 陈果仁案能有正义吗?


钱美臻 洛杉矶

1955年14岁的非裔少年艾默特.帝尔(Emmett Till)被杀案,两名白人被告在全白人组成的陪审团审判下,被宣告无罪开释。该案在今年3月,因一份提交给国会的报告,而让司法部宣布在63年後将重新调查此案。而1982年发生的美籍华人陈果仁被杀案,有可能趁着近年来少数族裔民权意识高涨潮流,能翻转过去法院做出的无罪裁决吗?

对非裔民权运动者来说,发生在吉姆•克劳(Jim Crow)年代的「艾默特.帝尔谋杀案」,是永远的历史伤痛,以及彰显了非裔在美国社会的不平等待遇。

相同的,对於美国亚裔社区来说,1982年被误以为是日本人的陈果仁,在底特律被两名失业的白人父子,用棒球棍活活打死。该案经过层层上诉,在最後一次的审判中,由10名白人丶2名黑人组成的陪审团,判处白人父子没有种族动机应无罪释放。陈果仁案同样成了美国亚裔永远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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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夏天住在芝加哥当时14岁的艾默特.帝尔,被母亲送上火车前去附近的密西西比三角洲的莫尼区(Money)拜访亲戚。他疑似与当地一杂货店21岁的白人老板娘卡洛琳•布莱特(Carolyn Bryant)谈话,违反了吉姆•克劳法即非裔男性与白人女性互动的行为限制。

在商店事件之後的几天,卡洛琳•布莱特的丈夫罗伊•布莱特(Roy Bryant)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JW•米拉姆(JW Milam),持武器闯入帝尔的叔叔家,绑架了帝尔。他们在殴打帝尔後枪杀了他,并将他尸体绑着轧棉机轮加重,沉尸於塔拉哈奇河(Tallahatchie River)。三天後帝尔的尸体被从河中起出,被被送回芝加哥安葬。他母亲下决定在葬礼中开棺,让所有人(包括媒体)看和拍摄帝尔残破的遗体,造成当时社会极大的震撼。

尽管该案引发当时非裔社区对民权的抗争,但在审判中,由於卡洛琳•布莱特作证,帝尔在杂货店调戏她并对她吹口哨。因此罗伊•布莱特和JW•米拉姆在全白人组成的陪审团审判中,获得无罪释放。

60多年後,罗伊•布莱特和JW•米拉姆已经过世了,帝尔的母亲也已经逝世。唯一仍存活在世的是卡洛琳•唐纳姆(Carolyn Donham,即卡洛琳•布莱特),她今年已经84岁,住在北卡罗莱纳州罗利市(Raleigh, North Carolina)。

但2017年1月出版的一本书,由於作者在2008年采访了卡洛琳•唐纳姆,而卡洛琳坦承她在1955年於法庭作证中,对指控帝尔调戏她丶对她吹口哨一事撒谎。因此联邦调查局联系了该书作者,要求作者提供采访录音带与相关的研究材料。今年3月联邦调查局打了一份报告书给国会,表示因发现了新的事证诉求重新打开帝尔案。

相较该案於密西西比州地方法院一审定谳後,并没有层层上诉。陈果仁案则是经过联邦法院的多次审理。最终判决杀害陈果仁的白人父子无罪,但需民事赔偿陈果仁家属150万美元。不过由於那对白人父子在之後几乎没有工作过,赔偿金即使以年年增加利息的方式,留存记录在法院文书中,但两父子从未支付赔偿给陈果仁家属。

对比於非裔社群对族裔维权锲而不舍的坚持和争取,终於在60多年後让帝尔案重启调查。华裔的陈果仁一案,能有正义彰显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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