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那些事儿:点心


苏小白

对于北京的点心,我并不大了解。

当年居住国瑞城小区,周边的稻香村糕点店倒好似有那么二三家,也记不甚清了,只是印象着,随着妻去到过枣苑东门那家稻香村买过几样点心的。那多是在阴沈的下午,我在房内做文章一时做得不出,便卷下帘子对那边剌绣的妻道:“到外边走走吧。”妻便要放下针线,离开十字绣架子,一壁拢着发,一壁冲我一笑,到卧房去换衣裳去。我也早穿上风衣,多是因为室内暖气过足,去到门外等候了。不大一忽儿,妻便穿好鸭绒袄,带白毛绒领子的那种,出得门来。我多是快步要走的,待我已走下去台阶,妻还在廊里,在后边嗔怨我道:“你就不知道等等我。”于是,我就要停下。天色阴阴的,风不知在何处嘶响,铁篱上的枯藤与篱外的干柳树条,一会往这边倒,一会往那边倒,好像没有个定向,颇似大陆其时的时局。

001qyh5Lgy6N7POQBWg10&690

Rose Hills 玫瑰岗纪念公园 福地 中文专线

我多不大去管的,虽然内心有些忧戚,顺手牵过妻伸来的手,相挽着一并去走到寒风中。我只是顺着妻走,脑中无意识的,因为在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在妻却是要有一个小小的目的,比仿说去超市买些菜蔬的,有那么几次,竟就拐进稻香村里去了。枣苑东边这家稻香村门店并非大,往常我常走这一条道,竟是忽略了它的存在,进到店内,货色却颇是多,玻璃大柜里,周边的货架上,满是不同式样与花花绿绿的糕点。“你爱吃啥?”妻问我。“我哪里知道!”我答。妻一笑,便扭过身,去挑点心。她挑的点心,我多是叫不出名,我哪里能叫出名来,只站在一边等她。这时,就有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娇妖地走过来,看我一眼,当然我也看到她了,她就灿若桃花地问我:“先生要买些啥?”我抬起下巴指一下前边不大远处的妻。女服务员含笑点头过去了。妻兀自在那边仔仔细细地挑拣,门外的风,落叶与行人,像放映着的旧式电影里的景相,跟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的在眼前滑过去。妻挑好几样点心,塑料袋子兜着,一眼一眼在人群中找我,我就过去了。她埋怨着:“你也不拣几样!”有时,我也会煞有介事去到柜台边,只是用手指,且专拣那些外表看起来颇精致的点心出来,妻也不大言语,只待我挑好买了出门去,妻才小声笑道:“你买的,你一定要吃呢。”我瞥她一眼,一时颇坚定地说:“当然!”

然而,多数时候,我多是不大爱吃我挑拣的那些不知道名字的点心。

小孩子也不大吃。其最后的结果往往是,妻吃我购回的那些,我与孩子尽去吃她买回的那些了。当然,吃点心,多是在正餐之余,间或吃些,会觉着好。妻购的点心,多是她是能叫上名字的,比如松仁枣糕,水果卷蛋糕,核桃薄脆,杏仁酥等等之类的,有时候,也会有点蜜三刀,白萨琪玛,蜜贡这些比较甜腻的,更多时候,是购些豆沙酥皮与咸味起酥回来吃。吃这些点心,最好还要喝些茶,放一点花茶叶子固然好,若一杯白滚水,在冬天的午后,坐在书房或客厅里,一边咬着点心吃,一边嘬一小口热滚的水,水在有点心的嘴里“赤溜”那么几下,一并嚼了咽吃下,颇是中吃。当然,冬天最好不要喝绿茶,铁观音这些红茶倒是能喝些,一边吃些点心,一边喝下一口茶,有时候茶叶子也吸进嘴里,且细细牙咬了嚼着,吃茶叶点心,味道也颇妙。

2016/3/9,磨砚斋。

作者介绍:苏小白,七十年代生,先后于河南文学院、鲁迅文学院、北京大学学习,出版诗集《哭红的月牙》、《美貌的疼》、《如约的路上》三部,《妩媚山寨》散文集一部和《有裂纹的女子》小说一部。在各类期刊、报纸、杂志发表文字近三百万字,河南省作协会员,现居美国。

标准照

本網站內容嚴禁未經授權轉載、複製。本網站僅為一般訊息平台,所發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不構成任何投資、購買、要約等建議,不對資料之完整性、精確性等作任何保證。

1 COMMENT

发表评论

Please enter your comment!
Please enter your name here